第48章(2 / 2)
昭昭煎好了药,端着送进裏间。她把药放在一旁桌上,然后收了床帐,一眼看见躺着沈睡的韶慕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弯下腰,手摁在床边,另只手去试探他的额头。还是在发热,以至于他的呼吸都显得重。
这时,她看见他床裏的那只手臂似乎不对劲儿,袖子上隐隐的晕着血迹似的。
因为并不确定,昭昭轻轻拿手探过去,隔着一层袖布,指尖能清楚试到裏面包扎着绷带。
他的右臂什么时候伤到了?昨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,还是好好的。
“咳咳咳。”韶慕昏睡中发出几声干咳,被下的身子跟着颤动。
昭昭看去他面庞的时候,正见着他缓缓睁开眼,生病加上疲倦,他的眼中布满血丝,眼帘微微掀着,眸光甚为柔和。
“安宜,你来了?”他干燥的嘴唇动着,温柔的喊出这个名字。
昭昭脑袋嗡的一声,整个人僵在那儿,依旧半弯着腰撑在床边。她看着他抬起手,随后抚上她的脸颊。
他在发热,手掌都是烫的,烫得她瑟缩了下。
“我不是安宜,我是昭昭。”她躲开他的手,站起身来。
韶慕的手费力擎在那儿,来回的抓摸两下,似乎是还想抚着她的脸。
昭昭看着,明白上来他正生病,应该是神志不清明,看错了。可即便这样,心裏也莫名觉得生气,他说喜欢她,还说那些叫人脸红的话只说给她听,可他这厢明明叫着亡妻的名字……
“昭昭?”韶慕头晕沈得厉害,撑着床想要坐起来。
“先喝药罢。”昭昭见此,往他身后垫了枕头,顺手捞起药碗。
她没有多说什么,像吴暨那样,直接把药碗送到韶慕嘴边。
韶慕牵了牵嘴角,也就顺着她开始喝药,却不想呛了一口,连咳两声。
“烫吗?”昭昭连忙问,往他更坐近了些,拿出帕子帮他擦拭着嘴角。
“不烫,”韶慕脸色苍白,身子无力倚在那儿,握上她的手,“我知道是你。”
昭昭看他,手被他攥着落在他的胸膛上,随着他的每次呼吸而起伏。她抿着唇不说话,他是当她听不见是罢?他明明喊着安宜的名字,这厢硬说知道是她?
韶慕稳了稳呼吸:“你很快就会明白。”
等他能下床,他就给她再配一副药,逼出那条蛊虫,她就会彻底好起来。
他因为病重,说的话有些无力。昭昭知道轻重,便也不会这个时候与他多说什么,于是看去他的手臂:“你怎么伤了?”
“无碍,”韶慕道声,“事情马上都会解决,没人可以再控制你。”
一切全部会好起来。
他的话让昭昭听的云裏雾裏,好容易让他喝了药,便为他放倒枕头:“别说话了,好好休息罢。”
她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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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昭昭,我真的知道是你。”韶慕看着她,眼皮已经使不上力。
昭昭点了下头。
韶慕嘴边弯出虚弱的笑:“等我睡醒,然后一起回家过年节。”
说完这句,他松开了手指,药效上来,再次昏睡了过去。
房裏静了,昭昭帮着收拾好,吹熄了灯走出客房。
外面,天色开始朦胧,用不了多久就会天亮。衙门此刻更是安静,只有风擦过屋檐的呜呜声。
今日就是年节,看着发青的天空,便知今天是个好天气。
昭昭睡不着,独自去了伙房,想收拾一下。
才走进伙房去,便见着墻边的阴影裏坐着一个人,吓得她差点儿喊出声来。待看到对方身穿差服,才稍稍稳下心来。
“东城那边处理完了吗?”昭昭问,想着可能是从东城回来的人,便问了声。
对方坐在长椅上,闻言动了动,轻轻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。
昭昭看着他,察觉他右腿似乎是伤了,走起来有些费力。
“嗯,”那人懒懒应了声,而后整个人从暗处走出来,“城门也开了,正好带殿下你一起离开。”
豁然,他抬起脸来,嘴角扩大成一个笑。
昭昭吓得后退两步,看清了这张脸:“陆季同?”
他不是走了吗?怎么会出现在州衙,还扮成衙差的样子?他如何称呼她为殿下……
蓦的,脑中像是被刺了一下,昭昭眼睛瞪大:“是你!”
是那个以前绑过她的人,他带着面具她认不出,可是这一声“殿下”,她如何还能不知道?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“咦,”陆季同疑惑一声,越发的走近,“你居然记起来了,看来他本事比我想象中厉害多了。”
昭昭哪还留下来与他废话,捞起桌上的筷子朝他砸去,自己趁机迅速转身往外跑。
她两三步跑出了伙房,张开口就想大声喊人,却在这时听见一声清脆的银铃声。她立时停住了脚步,眼前慢慢暗下来,混沌一片,喉咙同样像被封住一样,再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陆季同走到她面前,手裏抓着个小银铃,又是轻轻一晃:“瞧,他还没把那条蛊虫给逼出来。”
昭昭不能动,视线一点点的越来越模糊,身体根本已经不为她所控制。
身旁的陆季同阴恻恻笑了两声,话语中满是恨意:“韶慕这是对殿下你余情未了吗?如此拼命,真让我觉得你俩还是恩爱夫妻。”
昭昭眼珠子转着,看去陆季同。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,什么她和韶慕是夫妻?
“是这样吗?”陆季同嘴角咧得更大,声音中压抑写癫狂,“他把什么都自己背,来保护你吗?你至今都不知道,自己就是安宜公主?”
昭昭不能动,可是陆季同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清楚。她看去客房的方向,裏面黑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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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越来越暗,像有人给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布,她就像个提线木偶一般,不受控制的跟着陆季同走。无尽的黑暗中,用那银铃声控制着她。
她知道自己离开了州衙,越来越远,阴冷和恐惧爬满全身,她的眼角滑下泪珠……
不知谁家在放鞭炮,响声在死气沈沈的城裏传开,提醒着人们,今日是年节。
昭昭再次能看见的时候,发现自己在一间棺材铺裏,她坐在冰冷的墻角,身边有一口新棺。
对面的墻下,陆季同坐在那儿,正挽起裤腿儿,露出小腿上狰狞的伤口。
觉察到昭昭的目光,他抬头看向她:“殿下莫要害怕,韶慕的这一箭并要不了我的命,他一个文官,箭法委实一般了些。”
接着,他拿出一个竹筒,从裏面倒出来一条虫子,那虫子闻到血腥气,便去啃噬着他腿上伤口。
“你看他把一切都布置得天衣无缝,”陆季同往后一倚,背靠去墻上,“所有人以为他封城是为了风寒癥,其实他这样做,还是想抓到我。”
昭昭嘴巴动了动,嗓子的不适感已经褪去:“你不知道你说什么?我不是什么王女,也不会跟你走。”
她看着那条多腿的虫子,不禁打了个寒颤,那些不愿想起的过往,纷纷汹涌而来。
陆季同长嘆一声,明朗一笑:“殿下不必担心,这回属下一定带你安然出去。韶慕明知你的身份,却不告诉你,分明就是心存歹意。他还把我伤成这样,幸亏我机灵,找了个替死鬼。”
“我没想到,他竟能只凭一盆状元红,便就锁定我,也算有些本事。不过,最后终究还是我赢。”
他的话让昭昭越来越迷糊,但是大体知道,是韶慕暗中查到了陆季同,并想除掉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你是谁?”她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冷声问道。
“我是辅佐殿下你为王的人,”陆季同的右手我那个前胸一放,做出一副恭敬样子,“殿下请相信我。”
昭昭听了,不禁冷笑一声:“你这样对我,还说辅佐?”
陆季同放下手,抓起腿上那只吸足血的虫子一捏,噗嗤一声,虫子爆开,血液溅开一片。
“是为了稳妥,殿下身份尊贵,回去路上绝对不能有差池。”他脸色冷肃下来,“任何知道殿下你的人,都不能留。”
昭昭对上少年阴沈的眼睛,不禁打了个寒颤:“你说什么?”
“要不是韶慕,哪裏需要这么多麻烦?”陆季同冷冷道,面色阴沈,“本来以为一场风寒癥搞乱抿州足以,谁知他竟然压下了。无所谓,大不了我再放一把火,一切烧干凈。”
此时的昭昭无比震惊,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病恹恹的少年,心肠如此歹毒:“风寒癥是你做的?还有昨天的火?”
韶慕一直尽心尽力的,要救下整座城的人,可陆季同如此疯狂,竟是不惜一切都毁掉。
“这一切都是为了殿下你,”陆季同说着,似乎人命在他这裏什么都算不上,“韶慕是很精明,可是架不住他的同僚蠢啊。你看,我只放了一把火,那些蠢货把东城门就打开了。”
昭昭听着,心一寸寸往下沈。恰就是韶慕病倒的时候,东城起火,他现在还在昏睡中,应当完全都不知道。
陆季同站起来,往外面看了看:“时候不早了,我也该带殿下出城了。”
说着他往前走,可是腿上的伤让他差点儿跌去地上。
他挥了挥手,从外面进来两个人。用昭昭听不懂的话吩咐了什么,那两名手下朝着昭昭走过来。
昭昭想跑,可是银铃响起的时候,她身体彻底僵住,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们装进新棺中。她喊不出声,视线模糊,而那面厚重的棺盖就此盖了上来。
钉子敲打的声音,她整个人陷进狭窄的黑暗,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惊恐。封在木棺内,可她明明是个活人。
最后一线光亮消失的时候,她心裏大声地呼喊,极力的想挣脱束缚。
可怕的黑暗让她头疼欲裂,无法喘上气,像是跌进冰冷无底的水中,沈下。
她眼睛豁然瞪大,脑海中映现出一场船难。……
女鹅想起来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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