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(1 / 2)
桌子被掀翻,地上一片狼藉,有摔碎的碗,碎片泛着凌厉的光芒。
炕很硬,也很大,铺上一层已经掉色的棉被,棉被上染了血,血液被晒干呈现暗红色,应该有人在炕上被杀死。
墙上有擦拭状血迹,应该是受害人在挣扎反抗中被凶手按在墙上杀害。
余寂时瞧了半天,没见有什么异常,于是下意识看向程迩,见男人蹲下了,也凑过去看,发现他正在观察一个草墩子。
“程队,这个有什么问题吗?”余寂时也半弯下腰,垂眸去看,沉默许久后问道。
程迩没应,修长的手指捻起一缕猫毛。
余寂时看过去,那缕猫毛很粗糙,毕竟农村的猫不会太精致。而且这是很常见的黄色,大抵是杂种的那种野猫。
程迩将带着猫毛的草墩子拍下来。
余寂时还有些疑惑,又问道:“这个猫毛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?”
程迩将猫毛放下,随即站起身,眼尾微微勾着,语调慵懒,“这么厚的一撮毛是连在一起的,不是散开的,大概率不是自然脱落的。”
顿了顿,他又补充道:“不排除猫是自己跑出去的,但是咱们在这儿这么久也没见猫的影。”
程迩点到为止,没说别的。
余寂时沉默,片刻后抿唇,轻轻点头,又想自己忽略掉这些细节,心里不由自主开始自我检讨起来。
“有几年经验罢了,别瞎想,你也行。”程迩见青年满怀心事地垂着眼帘,手懒洋洋地插在兜里,唇角轻扬,边说便微微向前倾身,陡然靠近他,鼻尖几乎与他的鼻尖碰上。
余寂时一怔,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,耳尖一瞬间镀上浅浅的红晕,眼神慌乱无错地瞧着地面,不敢抬头直视程迩。
程迩那双丹凤眼勾魂摄魄,深邃温柔,仿佛能洞察一切,他的一切小心思都在他眼中都无处遁逃。
其实从入队时程迩给他上的第一课开始,余寂时就是服气的,但现在他对他又多了点钦佩和尊敬。
“别这么看我。”程迩笑得很轻,“不然我可误会你暗恋我了。”
余寂时:“……?”
行吧,他这个队长,好像也不是特别正经。
第4章
当然,该正经的时候程迩还是挺严肃的。
等钟怀林和许琅从东西两侧的厢房回来后,皆是表示没什么疑点。这一周峤州市刑侦一队反反复复勘察过案发现场,他们同样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。
这就说明凶手其实相当谨慎。可能是一年前作案已经熟悉了作案过程并且有所完善,一年前便已经是不着痕迹,这次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遗漏。
四个人交换了已知信息,便走出去,垫后的余寂时还不忘将门关上,大概是养成了习惯。
听见门被推开关上的声音,蹲在地上的邵文峰瞬间站起身来,脸上又浮上笑容,狭细的眼眸眯起来,眼尾都溢出沟壑般的笑纹。
余寂时看了眼同事,大家脸上都没什么表情,似乎也懒得做表面功夫了。
“这边是村西?另一户离得远吗?”钟怀林左右望了望,瞧见一侧的路有些坡度,尽头是密密麻麻的树木,随即问道。
邵文峰擦了擦额头上透出来的汗珠,说道:“对,村西边,往那边走就是树林和大山了。另一户在村里偏东,说近也不近,但的的确确不远。”
余寂时瞧了眼他额角,男人发际线挺高的,额头显得很光滑,那细细密密的汗在阳光下微微发亮。
峤州市深山里比市区凉爽不少,虽说道路崎岖有扬尘,但空气里混杂的草木气息也格外清新,这个温度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就流汗,属实是有点奇怪。
尽管邵文峰身上有很多疑点,但现在却不能直接质问他,余寂时跟在程迩后边,一路上都特别安静。
邵文峰依然尽职尽责地介绍:“这户死的是两个老人,也是原住民,都五十多岁,身体挺硬朗的,男的死了妻子,女的死了丈夫,都没有子女,搭伙过日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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