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(1 / 2)

这所谓的卖官鬻爵案,恐怕早就是朝堂上各方势力角力的棋盘,不知明里暗里拉扯了多少时日。

陆长陵身为摄政王,虽在北境说一不二,可在这暗潮汹涌的中京却尚未站稳脚跟。

这桩案子,分明就是他用来立威的过河卒子。

朝堂对弈,你来我往,讲究的是一个势均力敌。

江淮舟忽然低笑出声,指腹摩挲着录玉奴腰间红痕:“我既入了京,就不怕事来找我。”

他顿了顿,“陆哥…大抵也是这个意思。”

“你倒是替他说话!”

录玉奴猛地支起身子,墨发散落满枕,

“他分明是拿你当枪使!如今圣旨都出了,明日你就得去馆驿接旨。”

这话倒也不能这么说。

以江淮舟对摄政王的了解,他其实信得过摄政王的品行,是个有真才实学的,也是个真正愿意为民请命的。

北境的风霜雨雪压了这么多年,也没有压弯摄政王的腰。

就算是江都王府选队站,也不是闭着眼睛选的。

若是没有沈斐之,若是没有录玉奴,江淮舟毫无疑问,也就这么站在摄政王麾下了。

如今他真是两头为难。

江淮舟连忙将人搂回怀中:“哪里的话。”

指尖抚过那人绷紧的背脊,“我既陪在心肝身边,总不能碌碌无为…”

“你明明说过要选我的!”录玉奴突然咬住他肩膀,声音闷在衣料里,“为何还要替他说话!”

江淮舟一时语塞:“这…这不一样…”

锦被里窸窣作响,录玉奴背过身去,只留给他一个泛着冷香的背影。

江淮舟慢慢贴过去,胸膛紧贴着那截细腰,掌心覆在他心口:“心肝…”

夜风拂过窗棂,月影在墙上摇晃。

“我初来乍到,什么都不懂。”

他贴着那人光洁的后颈低语,“以防我吃亏,不如…心肝给我讲讲这案子?”

录玉奴冷哼一声终是转过身来。

月光透过纱帐,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。

他伸手拽过江淮舟的衣襟,迫使对方低下头来,两人呼吸近在咫尺。

“你可知这卖官贪墨案牵扯的是谁?”

他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几分寒意,“首当其冲的便是礼部侍郎周步——他背后站着的,是内阁阁老之首,周有为。"

录玉奴的指尖划过世子爷的喉结:

“周步去年主持春闱,光是买卖举人功名就敛财数百万两。更别提各地候补官员的孝敬…”

忽而冷笑,

“他是周有为唯一的儿子,老子给儿子擦屁股,天经地义的事,内阁阁老,谁敢动他?”

窗外一阵风过。

江淮舟看见录玉奴眼中映着跳动的夜光,宛如刀锋上的寒芒。

录玉奴忽然欺身逼近,指尖抵在江淮舟心口,像一柄薄而利的匕首:

“陆长陵选中你,正是因为你初入中京,尚未与各方势力纠缠。”

他唇边勾起一抹冷笑,“江都王府的世子,有权有势,有勇有谋——是再好不过的人选。”

月色映得美人眼角泪痣猩红如血:

“你以为只是查个礼部侍郎?”

手指突然收紧,攥皱了江淮舟的衣襟,

“朝中贪墨积弊数十载,盘根错节。你这一刀下去——”

窗外一阵狂风掠过,吹得窗棂咯咯作响。

“便是与整个世家门阀为敌。”

录玉奴的声音轻得像雪落剑锋,

“恐怕之后,明枪暗箭,防不胜防。”

江淮舟却低笑出声,握住那只冰凉的手:“这事,总要有人做。”

“好一个'总要有人做'!”录玉奴猛地抽回手,

“那些世家联合起来,连摄政王自己都要忌惮三分。你就不怕被啃得骨头都不剩?”

江淮舟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锋利眉眼,忽然伸手抚上他紧绷的后颈:“怕?”

拇指摩挲着那处突起的脊椎骨,“我在北境见过真正的豺狼——”

“人心险恶,更胜豺狼虎豹。”

录玉奴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,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,

“我真怕你死在中京…”他喉结滚动了一下,“又谈何把我带走?”

江淮舟心头蓦地一软。

他伸手抚上那人苍白的脸颊,拇指轻轻擦过眼下泪痣:

“心肝,你这话说的…”低笑时胸腔微微震动,“我心都软成一滩水了。”

”这趟浑水——”

江淮舟忽然扣住录玉奴的手腕,将人拉近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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