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2 / 2)
谢择星的右脚踝被那条铁链磨出血,随着他的挣动在地上拖出血痕。
傅凛川撑起身扑上去再次按住他,严厉警告:“不许再动!”
但无济于事,谢择星的胸膛随着紊乱的呼吸起伏,屈膝顶向傅凛川的腹部,顶在了他肋下发出闷响,混着铁链剧烈晃动的哗声。
混乱中傅凛川只能以身体完全钳制住他,谢择星体内那些横冲直撞的热意无处宣泄,愈显暴躁。狂化中的alpha似乎已经感知不到疼痛,许久没有修剪过的指甲凶狠地抓进自己后颈腺体,仿佛将那一处抓烂就能让自己稍微好过一些。
傅凛川的瞳孔骤然缩紧,用力按下他的手。
谢择星应激性地反手抓上傅凛川的手臂,发了狠地掐下去,隔着布料深深掐进他皮肉里。
“放松。”傅凛川由着他,出口的声音却没那么平稳。
谢择星的手抓住的地方正是他昨天被人用水果刀划伤的位置,傅凛川能清晰感觉到下方的缝线正在慢慢绷断,才缝合的伤口重新撕开,温热的血逐渐渗出。
包扎手臂的纱布被谢择星完全攥扯下,血水浸过白大褂的袖子。触碰到血的黏腻潮热,挣扎中的谢择星蓦地愣住。
他似乎清明了片刻,用力推开傅凛川,挣扎着后退缩进墙角,开始一下一下用后脑撞击墙壁,在痛楚中发出困兽般的呜咽。
傅凛川跌跌撞撞地去隔壁拿来抑制剂,跪下将仍在不停撞击后脑的谢择星强硬拉近。
“停下!”
他将谢择星死死按在怀中,指节压着对方发烫的腺体,另一只手握着注射器,快速将抑制剂推进了谢择星的腺体里。
怀中的躯体渐渐瘫软,傅凛川跪在地上,空了的注射器自他脱力的手中滚落。
谢择星粗重的呼吸声在他耳边,他怀抱着这个人,掌心全是汗,才意识到自己双手都在微微发抖。
谢择星被抱回床上,力竭之后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。
傅凛川给他注射了一支镇静剂,想让他睡得安稳些。再帮他处理了脚踝的擦伤,上了药,最后擦干净他手上沾到的自己的血,修剪平整他的指甲。
做完这些傅凛川坐在床边,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,第一次松开摘下了谢择星的眼罩。
谢择星的眼角有隐约的泪迹,眼圈发红,睡梦中眉心也紧蹙着。
傅凛川的手指抚上去,轻擦过他耷下的濡湿的眼睫,嗓音低哑发涩:“睡吧。”
回去实验室后傅凛川才简单处理了手臂上绷开的伤口,重新缝合,特地没有喷麻药,针穿过皮肉的痛感能让他保持清醒。
他必须足够清醒,才能在这个时候不跟着谢择星一起发疯,虽然他本来就是个十成十的疯子。
镇静剂起了作用,谢择星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清早。
傅凛川一直守在隔壁,盯着监视器守着他,没有合眼。
alpha的易感期不会轻易过去,和omega的发情期一样,三个月一次,一次持续五天。
通常只要在易感期到来前一周开始每日服用抑制药物,就不会真正进入易感状态。但谢择星的易感期突然提前是傅凛川没想到的,也许是昨夜被自己释放的信息素刺激影响导致,想到这点,傅凛川不免懊恼。
谢择星睡醒之后傅凛川先帮他做了全身检查。
谢择星的体温一直维持在三十七度五左右,这是易感期的正常潮热,进入易感状态后只能靠注射抑制剂压制,而且会持续难受不适,直到易感期结束,除非——
除非能跟omega结合。
确认他的身体状况没有其他波动后,傅凛川稍稍放下心,低声提醒:“你在发低烧,不过状态还好,先去洗漱吃早餐。今天周日,我会一直在这,有哪里不舒服跟我说。”
躺着的谢择星默不作声,他的眼睛又被眼罩蒙上了,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也不知道现在天亮了没有。
其实天不天亮的,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,他在这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被蒙着眼睛,本也看不见一丝天光。
傅凛川的手指捋进他发间:“你昨晚出了很多汗,去洗个澡,我去给你做早餐。”
谢择星始终没有反应。
静默片刻,傅凛川起身离开。
脚步声远去,许久,谢择星才慢慢挪动身体下了床。
他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去浴室,摸索着在浴缸里放水,没有脱下唯一罩住身体的那件手术衣,脚踝拖着那条铁链迈步进了浴缸里。
出水口还在不断放水,谢择星靠坐在浴缸里,放空的大脑在这一刻什么都没再去想。温热的水逐渐上涨,漫过他的脚踝、膝盖、大腿、腰部,直至胸口,再一点一点漫至脖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