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节(1 / 2)

('<!--<center>AD4</center>-->十五载,漫长的岁月呀,那些笑呀闹呀,相互扶持紧紧相伴的日子呀,那么多年年月月,那么多日日夜夜,那么多分分秒秒,怎么就比不上短短的两年?把心给了你,可有回头看一眼我,我在你的身后注视了整整十五年,多少个春秋。我那些默默的爱恋,你却视如草芥,你眼高于顶,只看见那高高在上的人。我以前是个失败者,可是现在,我将是这个国家的主宰者。不论你的心给了谁,我是不会放过你的。

柳思缘在生死线挣扎了足足半月,好几次梦见朱渊,他兴奋地跑过去,都被绊了一跤。谁绊了他,他回头,不是少年的朱毅么?等他爬起来,眼前的朱渊已经消失。他浑身冷汗睁开眼,你不让我死是为了折磨我吗?肉体是痛苦的,浑身疼得让人想死,他只能一遍遍想着朱渊临死的话:“好好活下去……”他答应了他,就会好好活下去。

是呀,身体那么痛,心里那么恨,他怎么能顺了那些人的愿死去。父亲来看过他几次,每次都是那一句‘要不是泰王殿下念着旧恩,你犯得大逆不道之罪都够全家死好几次了’。难道只能说这些?他是父亲呀,难道不能软着声音问一句‘孩子,疼吗?’听着这一遍遍的复述,他恨的指甲几乎抓破被褥,他觉得喉头全是血腥味,脸部肌肉因为仇恨变得僵硬,说话的时候嘴巴都不能张合自如,只能咬着牙颤抖着质问:“是你吧解药换了,换成了毒药,是吗?是吗?”父亲转过身,他的眼神太毒,不像是看自己的父亲,而是在看仇人,满眼的嗜血,“他必须死……他必须死……”若不是自己的父亲,他恨不得杀了他千万次。

他会记住的,是他,一人之下的柳相,是他害死了朱渊。他竟然让自己用双手害死了最爱的人,一石二鸟之计真是太高明,太yi-n毒,他是他的儿子,他有没有一点点为自己想过,想过他会痛不y_u生,生不如死。

好狠,好狠!

好恨,好恨!

他现在其实活着比死去更痛,虽然他们将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,可是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。毒素侵蚀了他的经脉,他的左手几乎拿不起一个杯子,麻痹的下肢让他常常控制不了它们。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风流潇洒的柳思缘,他不过是废人柳思缘。身体没有了,爱人没有了,什么也没有了。

整整两个月他都无法下床,他的腿是彻底废了,半夜时候会突然抽搐,让他疼的浑身冷汗。没有了下人的搀扶,他连一刻也站不稳,会狠狠的摔在地上。为此,雪松不知道掉了多少的泪,她现在肚子渐显,这段时间的疲劳和伤心终于击垮了她。有小产的迹象,柳傅吓坏了,比担心自己儿子还要慌张,加派人手照顾着病弱的儿媳妇。

他怎么能不担心,他老年得子,四十好几才有这么一个儿子。如今儿子残废了,医生说他再也没有生育的能力,他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还未出世的孙儿身上,怎不让他心急如焚。他花重金聘请名医调理,他们家药材多的可以开一家医馆。

柳思缘清楚得很,他就是不想随他的愿,他只盼着每日都能气着他,让他不得安生。

“顺喜,小安……”他躺在床上,因为虚弱这一声唤的很轻,外屋的两个贴身小厮赶忙进屋,询问着少爷有什么吩咐。

“少爷,你是要小解吗?”顺喜小心翼翼的问。他们从小就伺候着这个少爷,看着他受伤后意志消沉,他们也跟着难过。柳思缘艰难地抬起手,下人扶着他坐了起来。他望了望微启的窗户,冬日里难得的艳阳照sh_e进来,腊梅花香悄悄地潜入屋内,沁人心脾。柳思缘垂着眼翕动鼻翼,苍白的唇微微扬起。

“给我更衣,我想去看看雪松。”天气很好,心情也不错。小厮们见自家公子恢复笑容,也是雀跃着给他更衣。他的脸更加瘦削,苍白无色,竖起的衣领上缀着白色狐裘,他的脸便与那清裘一起化为了远山的神仙般,飘飘渺渺的竟然不似一个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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