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节(2 / 2)

腿脚麻痹让他不能很好的前行,但

', '')('<!--<center>AD4</center>-->是他拒绝轮椅,与生俱来的自尊与高傲,让他不肯承认自己真的废了残了没有用了。下人在左右搀着,撑着他大部分的重量。可是他还是觉得双腿虚软,身子时不时的下滑,只能咬着牙缓慢的前行。

路过小院,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不远处那株梅花,迎风而立,凌寒独自开。他想起那年的冬天,他在书桌上昏昏y_u睡,那人折了一株花,香气唤醒了他,睁眼只见那风流韵致的男子手执梅花站在窗前,屋外景色变作画卷,红木雕花窗棂就是表框,而那人便是画中的精髓。他看的有些痴,为了掩饰痴态,故意蹙眉道:“干嘛搅了人家的好梦。”那人将梅花递给他,文绉绉吟诗道:“小阁明窗半掩门,看书作睡正昏昏。无端却被梅花恼,特地吹香破梦魂。”他觉得好笑,接过梅花佯装生气低喃道:“我又不是女人,干嘛送花献诗的。”那人眉眼一荡,俊逸非凡,“喜欢你,所以送你啰。”平白的情话,霎时间羞红了他的脸颊。

心口坠痛,柳思缘的身子晃了晃,靠在顺喜身上,呼吸渐喘。顺喜担忧道:“公子,我背你吧。”他摇摇头,休息片刻,缓缓挪动步子,几乎是凭着一股意志挪着腰力让双腿拖着走。

他先去了药房,自行配了一些药材,给下人们说:“给我准备药罐,我要给少夫人弄点补药。”下人们知道少爷医术也有钻研,开始给他准备炉子和特制熬药的紫砂壶,帮他洗药接水。

柳思缘坐在椅中,亲自熬药,神态安然,轻轻晃着手中的蒲扇。顺喜靠在门旁,升腾的白雾模糊了少爷的脸,隐隐觉得少爷的眼空空的望着炉子,像一个失了魂魄的躯壳,越看越觉得心疼的厉害。

药熬好了,柳思缘伸手抓住紫砂壶的扶手,器皿不重,他却拿得颤巍巍,左手使不上劲,器皿歪歪斜斜的端起,倒入碗中洒了不少。顺喜和小安看的心惊肉跳,生怕他烫伤了自己,见他放下紫砂壶,这才吐出一口气,各自抹了抹额头的汗水。

柳思缘靠在椅背上,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,使劲捏着也能看见左手在不停地颤抖。“你看我,现在连个孩子也不如,真是手无缚鸡之力,弱不禁风的。”他抬头望着家奴笑着,露出整齐的白牙,破颜而笑。明明少爷是笑着的,顺喜却觉得两眼湿润,有种想哭的冲动。他的脑子闪现少爷在院中快意舞剑,泼墨挥毫的那份潇洒,喉头一阵阵发紧。

许是累坏了,柳思缘扶着顺喜的胳膊,努力半天都没能站起,只能让他背着去了少夫人屋内。

雪松怀胎六月,靠坐在床上,m-o着渐显的小腹。她的身体不好,最近又是伤心过度,整个人显得消弱可怜。柳思缘在门口让顺喜将他放下,呼了几口气,才艰难地被人搀扶着推门而入。雪松见到夫君心中喜悦,又看他举步艰难,心中又是一痛。

柳思缘坐在床前的带扶手椅上,身子斜斜地靠在椅中,黑发披散一身,落在雪白的狐裘上。雪松看着眼前的男子,忧郁的眼眸明明望着她,却感觉有形无神。她轻轻执起他的左手,轻柔的按摩着他修长的指节,柔软的掌心,“子默,别伤心了,为了孩子你要好好珍惜自己,我会陪着你的,一直陪着你。”

柳思缘挥手遣退下人,抽出手来,嘴角轻扬,笑道:“伤心?我为什么要伤心?人死不能复生,他让我好生活着,我就好生活着吧。”

雪松轻轻点头,他能放下纵然是好,可是切肤之痛,真的可以这么轻易的忘记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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