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(1 / 2)

两兄弟好的就跟你们哥几个当年似的。皇太妃心满意足的说:看到孙儿一辈,倒也是知足了。

暖阁里头,陈熵和陈崆两兄弟正画着花灯玩儿,这些花灯是宫人特地备好的素胎,专供作戏的。陈崆不过五岁,也渐渐懂得了事情,开始知道思念父亲了。突然看到父亲、母亲、皇祖母都来了,欣喜得忘了穿鞋,扑的跑了过来。

皇太妃搂了小孙孙:去看看你父王吧。

秦王抱了儿子在手上:长大了。

陈熵要大三岁,恭恭敬敬的过来行礼:王叔好。

秦王也抱了陈熵在手上:读书可好?

陈熵一一答了,秦王听他言之成理,心中十分高兴:画了什么灯?

陈熵画的是一匹马,新近学的画马正巧用上,陈崆看父亲问话,也忙让丫鬟拿了自己的来,却看不出画了个什么。

喇叭花陈崆边说边比划,秦王忍不住一笑,抹了抹他额头上的朱砂。两个孩子难得机会撒娇,都坐在秦王腿上不下来。皇太妃就讲这两个孩子的趣事儿,末了突然叹了口气:就差老二家的话还没末,觉得失口了,秦王妃见皇太妃面色尴尬,赶紧将话题岔开:是到用膳的时候了。

晚膳的时候,陈崆十分得意,满嘴父王父王的叫得欢,陈熵笑嘻嘻的看着他,似乎挺享受。秦王避过那孩童老道的眼神看往别处,只觉得着孩童脱骨于皇兄一般,连那眼神都像极了。

过了晚饭,又玩了一会儿,皇太妃看儿子似乎是坐不住了也就不再相留,挽了秦王妃的手带着两个孩子休息去了。夜色阴沉,秦王回头看了那温柔的一幕一眼,要了外衣,向着黑暗寒冷而去。

陈鍄近几日很是劳心,正命宫人拿了皇长子的课业来看,准备检阅完毕就提早休息,却听到通报的宦官说秦王求见。陈鍄虽然也是一年没见过陈宿,但想着这时辰依旧觉得有些怪,遂合了手上的临书,宣秦王觐见。

陈鍄很白,陈宿很黑,这两个曾经很像的兄弟现在已经面貌迥异了。

皇兄。陈宿行了礼。

陈鍄笑道:怎么这么晚了还来?难不成是有什么急事?或者母妃欺负你了?

陈宿脸色依旧僵硬:皇兄是领愚弟去正德殿,还是,陈宿指了指屋内的宦官、宫女:在这里谈?

陈鍄被噎的一顿,只好说:有什么就说吧,西殿那边还有人在忙,咱们过去反而闹腾了。说罢命屋内的人都退下。

陈宿掏出文件放在身边的小几上:王将军已经攻下多伦了,皇兄要如何决策下一步?

陈鍄饮了一口茶:皇弟要想说什么?

议和。

啪!陈鍄终于暴怒,猛的将茶杯拍在桌上。

陈宿眉头都没动一下,端坐着看陈鍄发火。

一年了!耗费了朝廷多少银两!议和?议什么和?!

不议和便要大败,陈宿的语气中听不出喜乐:如今玉龙、封义两关守住已经不易,塞外再没有兵力可以支援王将军。而且攻下多伦已经是不易,王将军怕是再经不住后续的折腾。与其放十几万人在塞外耗损殆尽,不如议和回朝。

损耗殆尽?陈鍄怒火又上来了些:朕正想问,好好地乌兰察布怎么就失手了??东部战局大乱,究竟谁来负这个责任?!

当年定下着计划的时候,和王将军许诺的便是,只要他坚守住乌兰察布一个月,臣必定前来接应。可三个月也没能攻下巴彦塔拉,王将军手下区区十六万人,强占乌兰察布近半年,这已经是奇迹。如今能保全大部队突破妪厥律,攻克多伦,这更是奇迹。回首前二十年,谁人能够在这个防线前捞到过好处?王将军并非要对谁负责,倒是臣该去负荆请罪才是。

好好,就不说这个责任。陈鍄勉强缓和了神色:议和,朕要怎么和内阁交代,要怎么和六部交代?

胜败乃兵家常事。陈宿说:臣去交代,当年议下这个提议便有臣弟一分,战局上没能及时援兵也算是臣弟一分。兵部也罢,内阁也罢,总归是个讲道理的地方,不能如此为难王将军。

陈宿看陈鍄脸色不变,却知道他的心开始动摇了。

更何况不议和不行,这是现摆的难题,若是不议和,谁敢站出来勇挑重担扭转时局?或者看十万余的齐兵耗在塞外?

这事情需要详议陈鍄心烦意乱。

皇兄,这事情自然要详议,不过那是大臣们的议论,皇兄怕是要在今夜下定决心才好,否则那十余万人,两千高级军官就当是送给草原了吧。

陈鍄苦笑一声:何至于大半夜来逼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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