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(1 / 2)

“真的吗?”她其实是在撒娇,咕哝着,顺口问了一句,“你不会骗我吧?”

赵上钧突然翻了个身,把傅棠梨压在下面,他的嘴唇贴着她的鼻尖,低低地笑着:“你忘记了,从前总是你骗我,现如今,就让我骗你一下又何妨?”

他的身体愈发热了,呼出的气息闯入她的鼻端,呼吸间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,似苦还香。

傅棠梨的心跳得厉害,“扑哧扑哧”的,快要从喉咙口蹦达出来了,她在局促中来不及计较他说什么,迅速地把脸扭开了:“你下去,怪沉的,压得我难受。”

赵上钧的嘴唇在傅棠梨的脸颊上摩挲着,干燥而炙热,如同春日的午后,野兽伏在山林中,腹部蹭过茂盛的草木,散发出雄性强悍的气息,他又试图咬她。

“不、不……”傅棠梨慌慌张张地抬手,捂住他的嘴唇,把他往外推,声音都有点儿发颤,“不行。”

赵上钧的眼眸已经染上了赤红的颜色,他的呼吸紊乱而急促,勉强抬高身体,发出一点声音:“嗯?”

那是一个沉重的鼻音,带着一点试探的、诱惑的意味。

傅棠梨的脸红得要滴血,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冒热气,“咕噜咕噜”的快要烧开了,她飞快地用手环抱住自己的胸口,那是一个本能的、防御性的姿态,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及:“我不想……”

两个人之间有一瞬间的凝滞。

傅棠梨目光躲闪,咬了咬嘴唇。

赵上钧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他慢慢地伸过手,把沾在她额头上的几根碎发捋开,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:“梨花,我是你的夫君。”

“可是,我已经不记得了。”傅棠梨喃喃地道,“我什么都不记得,我睁眼看见你才不过两三天,我、我不知道、说不上来,其实我挺害怕……”

“我想说,我是你的夫君,梨花。”赵上钧把手指竖在傅棠梨的唇上,温和地打断了她的话,“你可以信任我、依赖我,我会完全依照你的心意行事,你不必有所顾虑,你说如何,便如何。”

傅棠梨的脑子里好像有几百只小麻雀在“叽里呱啦”地吵着,吵得她心乱如麻,她太过紧张了,鼻尖上冒出了一点汗珠,下意识地重复了他的话:“我说如何……”

“便如何。”赵上钧笑了起来,他叹了一声,带着安抚的、纵容的意味,“我们是要厮守一辈子的,我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等你,可以等你想起我、或者重新喜欢上我,这没什么好着急的。”

他干净利落地翻身起来,把被子给傅棠梨捂好,还把两边的被角压了压、拍了拍:“好了,我不闹你,你先睡吧,我……”,他顿了一下,尽量自然地对她道,“我去喝点水。”

傅棠梨的目光跟随着他,眨了眨眼睛,长长的睫毛抖了抖。

像是小刷子蹭过去,蹭得赵上钧心尖发痒,他不能再看下去了,再看就忍不住了。起身转到屏风后面。

长夜将至,外面传来二更天的梆子,寂寥而遥远,盆子里的炭火燃烧着,驱散早春的寒意,甚至有些燥热。

夜色太过宁静,冬眠的小虫子已经从泥土中翻出,懒洋洋的,偶尔在窗下发出一两声窸窣的动静。

傅棠梨躲在被窝里,隔着屏风,偷偷地看他。

他并没有喝水,只是坐在那里而已,好像摸索着在做什么,很细微的动作。

花梨木的座屏支架上镶嵌着薄薄的云母,烛光映在上面,半透不透的,如同银瓶里荡漾的水,光影明灭,波色粼粼,看过去,显得人也有些虚幻。

如在云端,如在梦里。

傅棠梨觉得嘴唇有些干燥,紧张地舔了舔:“……玄衍,你生气了吗?”

“没有。”赵上钧的呼吸很沉、很急,他说话的声音有点沙哑,好像在压抑着什么。

她不太明白,但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,她的心跳得很快,在被窝里,把全身都包裹住了,只露出一双眼睛,盯着他的身影,低低声地追问:“那你在做什么?”

“……别说话。”他似乎有些喘不上来,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。

第57章 春水煎茶,汗湿重鬓……

多雨的春天,难得有月光落下,就那么一点点,沿着窗牖的缝隙蔓延进来,和烛光流淌在一处,让他刚硬的身影看过去都变得柔和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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