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(1 / 2)

大汉看到姮沅,就把帐子挑开,姮沅还没抬步,便听到谢长陵警敏的声音:“谁进来了?”

姮沅迟疑地停下脚步。

大汉道:“是姮沅夫人,她来给您上药。”

谢长陵道:“你把药拿来,叫她出去,我不叫她,不许进来。”

这什么意思?

前儿还巴巴地叫她陪着,这才几日就这么快地翻脸无情,不再视她为好不容易求来的宝贝,而是个寻常的听宣才能入的女使。

大汉来取药的时候,姮沅的脸色很差。

她巴不得不伺候谢长陵,但也不意味着她愿意被当狗唤来唤去,故而一把药给了大汉,转身就走了。

盛清在外头抱着剑站岗。

谢长陵刚安定,就先赏了盛清二十鞭,有血淋淋的伤疤在身上,盛清如今是躺不住也站不住,索性就把站岗的活揽在了自己身上。

他看到姮沅这么快就出来了很诧异,问:“可是少拿了什么东西?”

姮沅道:“被赶出来了,你主子并不乐意见我。”

盛清是害她重新落到谢长陵手里的罪魁祸首,姮沅见着他就忍不住要阴阳怪气。

盛清看了眼紧闭的房门,道:“不可能,大司马叫你出来估计是怕让你看见伤口伤心。”

他对谢长陵忠心,总是把谢长陵往好了想,就算让他当面听了谢长陵那驱赶的声音也会是如此,姮沅冷笑了声,转身就找了间空着的屋子住着。

这地下的屋子不多,但也够容得下所有人,只是没有人给姮沅安排住所,大概大家都默认她会和谢长陵同住。

姮沅在那他们用来吃饭的屋子里坐了半个时辰,先前在谢长陵屋子里的大汉才来唤她,这回是谢长陵要见她了。

他不想见她,她得走,他要见她,她就得出现,真是霸道。

姮沅是不想去的,但身在谢长陵的地盘,这些也都是谢长陵的人,本就由不得她,姮沅只好忍气吞声地去了。

那遮挡的帷帐仍旧没有撤去,谢长陵倚靠在堆起的枕头上,似乎与方才无异,只是空气中多了浓郁的药味。

姮沅看着那帷帐:“我有掀开帷帐的资格吗?”

谢长陵:“你坐外面就是。”

也就是说,还是将她当作了外人。

姮沅懒得说什么,找了把椅子坐下。

谢长陵脸大约是朝向了她,因为声音近了些:“我身上伤重,不好看,我不要你伺候,你也别看我,往后我们就隔着帷帐说话,你住的屋子我也叫人去收拾了。”

姮沅怔了怔:“方才你叫我出去,是不想让我看到你?”

谢长陵:“久病床前无孝子,何况你我的关系,我从前那么好看你都不喜欢我,现在我受伤了,变丑了,你更加不会喜欢我了。”他摇了摇头,“算了吧,总还有人能伺候我的人。”

姮沅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道:“你不是李夫人,我更不是汉武帝。”

“这是谢长明说给你听的?”谢长陵明知没有谢长明,姮沅这样的采桑女连字都识不了几个,何况知道那么多年前的人物,可他还是很敏感,很想去计较点什么。

姮沅道:“嗯,我爱听故事,他就给我讲些风流人物。”

“好了好了,我不想知道这些。”谢长陵不是很高兴地说,他后悔了,他就不该问那一句话,连带着姮沅也开始怀念从前的恩爱生活,更惨痛的是,谢长陵还想起谢长明最后病成那样,姮沅衣不解带的照顾着,都没嫌弃他,而自己呢?连在姮沅前露个面都不敢,只能跟个阴沟的老鼠一样,躲在这帷帐后,偷偷地用目光描摹她的影子思念她。

他何曾这般卑微过?

谢长陵咬了咬牙。

姮沅道:“是你先问的,我不回答你不高兴,答了你又不高兴,真是难伺候。你究竟想怎么样?我是你的女使吗?”

她连珠炮似地问,没留半点客气。

在谢长明死掉后,没了死穴的姮沅对谢长陵就越来越不加掩饰地胆大,但现在的她,显然比之前还要胆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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