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(1 / 2)

闻君鹤在公司待了整整一天,会议一个接一个,连午饭都是让助理随便买了点三明治凑合。

下午三点多的时候,他给家里附近的餐厅打了电话,让人送餐上门。二十分钟后餐厅经理亲自回电,语气恭敬里带着点为难:“闻总,您家里好像没人?按了十分钟门铃都没反应。”

闻君鹤把手里燃了一半的香烟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,火星挣扎着闪了两下,彻底熄了,他说放在门口吧,麻烦了。

闻君鹤盯着黑下去的屏幕看了会儿,又拿起手机翻了翻,没有未接来电,没有新消息。

后来的两三天里,贺宁都没有再联络过他。

要复工的前一天,贺宁正在整理工作,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
屏幕上显示着陌生号码,他犹豫了两秒才接起来。电话那头只有细微的电流声,安静得让人心慌。正当他准备挂断时,闻君鹤的声音突然刺进耳膜:“贺宁,你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

是闻君鹤的声音。

贺宁:“啊?什么日子?你不是说我可以休息几天吗?”

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响,闻君鹤的呼吸明显变重了,很明显的破防声音:“贺宁,我就这么让你一点都没有留恋吗?”

通话被猛地掐断,忙音嘟嘟作响。

贺宁还在状况外,他翻着日历,盯了很久,皱了皱眉想什么日子,过了很久突然睁大眼睛才想起昨天是闻君鹤的生日。

他是真的忘了。

贺宁以前总把闻君鹤的生日当大事来办。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念叨,每天变着花样倒计时,活像过生日的是他自己。闻君鹤嫌他烦,他就笑嘻嘻地说这叫仪式感。

最夸张那次,贺宁硬是把闻君鹤从一岁到二十岁的生日礼物全补了个遍。塞了满满一后备箱,虽土,但心意满满,每个盒子上都贴着小卡片,字写得工工整整。闻君鹤当时皱着眉头说他有病,贺宁就趴在礼物堆里笑,说这叫“补全你的人生”。

闻君鹤翻着刚送来的调查报告,纸张在指尖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

关于贺宁脑后那道疤,医院病历写得含糊其辞,但调查的人显然下了功夫:“手术据说动静很大,当时还出了麻醉事故,贺先生把医院告了。后来私下和解,消息被压得死死的。要不是您开价够高,真挖不出来,这事背后有孟家和韩家的影子。”

闻君鹤目光停在时间节点上,眉头越皱越紧:“韩家?伤是怎么来的?谁动的手?”

闻君鹤想起前几天韩卿来找过他,在他面前说过很多贺宁这几年的事,说当初他们想帮他,但他不领情。

“送医记录显示是孟轩送去的。”对方顿了顿,“不止脑后,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。”

闻君鹤手看着那个时间,想起那通他此生难忘的电话。

所以那个时候,贺宁正在经历痛苦的术后恢复,然后跟他提的分手。

他那时冷静得仿佛另外一个人,根本不是那个受了一点伤就委屈的贺宁。

“……闻君鹤,我们分手吧。”

闻君鹤胸口像堵着一股说不出的东西,他抓起手机拨通贺宁的号码,电话接通的提示音刚响了一声,面前的电脑突然弹出新闻推送。

——周氏集团长子周纪正式回归家族,并宣布将于不日与同性恋人举行婚礼。

电话那头传来贺宁“喂”的同时,闻君鹤点开了那则新闻,据悉,另外一位准新郎正是当年落马的高官贺闳兴的独子。

第10章 我丈夫在叫我了

贺宁跟在周纪身后迈进周家大门,叫“伯父伯母”时差点咬到舌头。周父坐着,眼神像在他身上扫了几个来回,最后只沉沉叹出一句:“坐吧。”

不远处的周母一身墨绿色盘金绣旗袍,脖子上那串蓝宝石项链晃得人眼花。

她保养得极好,脸上几乎看不出年纪,和周父那种老派沉稳的气质是一个世界的人,她手往周父肩上一按,看了一眼周纪,笑得勉强又刻意:“你们聊啊,我去厨房看看饭做好了没。”

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,清脆的声响一路往餐厅方向去。

贺宁僵着背坐在沙发边缘,周家的装潢讲究,周遭摆的物件看着都像古董,商人到底可以张扬一些,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。

周纪倒是自在,坐下之后还顺手给贺宁倒了杯茶,瓷杯搁在茶几上一声轻响。

贺宁莫名觉得如坐针毡。

周崇就坐在单人沙发上,从贺宁进门起眼神就没离开过他,目光冷得像刀子,活像要在他身上剜出个洞来。

贺宁后背发凉,周纪的手稳稳搂住他的后腰。

“喝茶。”周纪把杯子往他面前推了推。

周父突然说以前见过贺宁,他留了几分没点名什么场合,但大概就是贺闳兴还没入狱前。

“怎么结婚这么突然?”周父话锋一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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