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(2 / 2)

他记得第一次正式见到贺闳兴,是在某个商业晚宴上。父亲拽着他,把他推到那个男人面前。

贺闳兴当时端着香槟,剪裁考究的西装衬得肩线格外挺拔。韩卿垂下眼睛,规规矩矩地喊了声“贺叔叔”,耳尖却不受控制地发烫。

贺闳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,把他那点小心思照得无所遁形。

贺闳兴知道韩卿这个人,是贺宁在他面前孩子气的告状次数越来越多。

韩卿父亲对这段畸形恶心的关系心知肚明,却只是沉默地收下贺氏给的一个又一个项目,他知道,这些钱与其说是给韩家的,不如说是买他父亲的闭嘴费。

贺闳兴也是个道貌岸然的老混蛋,睡了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情人,一次又一次。

韩卿在贺闳兴床上待了两年。

他以为自己是特别的,直到有次他想给贺闳兴一个惊喜,看见贺闳兴身下压着个大学生,那张年轻的脸转过来时,还冲他挑衅地挑了挑眉。

檀香味混着情//欲的气息扑面而来,韩卿站在门口,手里的礼物“咚”地砸在地板上。贺闳兴头都没回,只是随手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:“把门带上。”

韩卿意识到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只是发泄欲//望的一个玩意。

后来韩卿喝到胃出血,他蜷缩着,抖着手拨通了贺闳兴的电话,电话那头很吵,隐约能听见娇滴滴的女声,才听见贺闳兴漫不经心的声音:“宝贝,到此为止吧。”

韩卿跟贺宁作对,贺闳兴从没有一次偏心过他。

他作践自己,也换不来贺闳兴一丝一毫的可怜。

韩卿把贺闳兴让人送来的那张卡剪成两半扔进垃圾桶时,病房里的玻璃花瓶被他砸在墙上,碎片溅得到处都是。

护士站在门外不敢进来。

贺闳兴身边从来不缺人,他韩卿也不过是其中一个。但两年时间,就换来一张冷冰冰的银行卡,甚至分手懒得亲自来说。

出院那天,韩卿站在马路对面,看着贺闳兴的新宠从豪车上下来。

没有人可以这么对他。

韩卿想。

他要让贺闳兴体会到他同样的痛苦,他得不到的,宁可毁掉。

贺闳兴的入狱他有一份功劳,可归根结底还是这个男人太过贪婪。

贺宁身边有贺闳兴长情的零星旧部保护着,他到底轻易下不了手,可他知道贺宁的另外一个弱点。

——闻君鹤。

这个跟他一样恨着贺闳兴的人。

是贺宁的弱点。

他不会杀贺宁的,他要让他失去一切,这辈子庸庸碌碌地活着,而贺闳兴一辈子活在悔恨中,韩卿算透了一切,可是就是没算到闻君鹤会回来。

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回来,明明在国外那么努力什么都有了,就为了一个贺宁吗?!”

闻君鹤:“对,我那么努力就是为了回来。”

韩卿愣住。

闻君鹤看着韩卿偏执的眼神:“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,这件事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,我会把证据全部交给贺宁。”

闻君鹤摔门离开时后。

“随你便。“韩卿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自言自语,他慢悠悠地点了根烟。

打火机的火苗蹿起来,映得他镜片后的眼睛一片冷光。

窗外暮色沉沉,玻璃映出他模糊的轮廓。韩卿突然想起贺闳兴入狱前看他的最后一眼,也是这样的不屑一顾。

他狠狠掐灭烟头,火星在指尖灼出一小片红痕。凭什么?凭什么贺宁那种废物能一次次有人护着他?凭什么闻君鹤明明恨透了贺家,却还是忍不住护着贺宁?

韩卿又点了根烟,烟雾在办公室里弥漫。他看着自己吐出的烟圈缓缓上升,忽然笑出了声。

多可笑啊,韩卿不甘心地想,所以贺家人怎么就那么好命,前赴后继地,总有人为他们疯狂。

就连他韩卿,不也曾经像条狗一样跪在贺闳兴脚边摇尾乞怜吗?

第15章 和我在一起,你硬//得起来吗

高档餐厅的水晶灯在钢琴曲中泛着柔和的光,闻君鹤面前的咖啡已经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