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(1 / 2)

('第26章

昭昭没想到韶慕会过来,前面已经让人回去跟钟伯说了,今晚不会回去。

因为香料的配方需要记录,再者天冷下雪,来回的,不如省趟腿脚。

院门边,费致远身形往旁边一让,客气道:“韶通判请进,咱到屋裏说话。”

韶慕额角微微犯疼,不知是不是路上走太急,吹了冷风,如今很不好受:“不必了,我来带她回去。”

他说着,视线不离院中的纤巧身影。

“事情是这样,昭昭她配出一种新香,气味儿很是好闻,”费致远开口帮着解释,语调温润,“我们正在商议香囊的事儿,谁知这厢天就黑……”

“不管天多黑,她也必须回去。”韶慕眼帘轻掀,没有温度的打断费致远的话。

何时,昭昭的事也不必费致远来管。

攸然一静,风刮过院门这处,卷着杂乱的雪粒子。

费致远微微一笑:“都是做兄长的,韶通判大概是担心表妹,人之常情。我可以保证,她在这边会非常安全,夜裏尤妈也在的。”

“对,我没事儿。”昭昭跟着点头,应和着费致远。

门外,韶慕不禁蹙眉。他迈步直接越过费致远,擦着人进到院中,一步步朝着昭昭走过去。

昭昭站在原地,看着走进的韶慕,莫名觉得他周身笼罩着一层冷意。

“走,”韶慕站到她的面前,面色清淡,“跟我回去。”

昭昭微怔,突然有些不明白,为何他一定要她回去。她不是都说好了吗?再说这裏有尤妈,没什么可担心的。

说起来,她和他并不是表兄妹,是假的呀。

见她不动,反而一直盯着自己看,韶慕心中没来由生出一股烦躁:“走啊!”

她怎么能随意留宿在外面?府中没有给她房间吗?家裏那个厨娘会做她爱吃的汤羹,她一直喜欢吃的。

两人似乎有些僵持,相对而站。

见此,费致远走过来,似乎是想缓解一下两人:“其实是……”

“太晚了,我家表妹给你添麻烦了,我这厢就带她回去。”韶慕现在没心思听费致远长篇大论,手臂一伸,探过去抓上了少女细细的手腕。

昭昭只觉手腕一紧,下一瞬就被人带着往前走,冷不丁的脚下一个趔趄。

反应上来,她抬头看着韶慕:“你做什么?”

“有话去车上说。”韶慕淡淡扔出几个字。

一旁的费致远手伸了伸,终究不好出手阻止,只是皱了眉头,眼中若有所思。

昭昭力气小,根本挣不过韶慕,只能被迫迈着脚步跟着他:“等等,先等等,我有东西……”

可是韶慕仿佛没听见,手裏力气一点儿不减,薄唇抿成直线,轻而易举拉着她出了院门。

不远处的路边,马车停在那儿,黑暗中描出隐隐的轮廓。

“松开啊!”昭昭是实在不明白,韶慕这是怎么了?

很快,他拉着她到了马车旁,车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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韶慕自己先踩着站上了车前板,手裏拉着昭昭往上带。后面,她突然脚下一滑,他赶紧探身去扶她。

“我还有东西没带。”昭昭仰着脸,一脚落在马凳上,一脚还踩在地上。

冷雪落在脸上,着实冰凉,很快被她的体温融成水渍。

韶慕居高临下看着,手裏不松:“府中的东西不够你用吗?”

他的话直接让昭昭楞住,清澈的眼中闪过不可思议,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他口中说出。

“不一样。”她声音很轻,没了以往的明朗。

“不一样?”韶慕重覆着着三个字,没有温度的笑了声,“这么不想回去?”

这时,尤妈追出院门来,径直追到马车旁:“昭昭,你的东西。”

说着,便将一个包袱往前一送,送去昭昭手边。

昭昭看着包袱,犹豫了一瞬,终究还是伸手抓上。下一刻,她也被韶慕给带进了车裏。

车内的顶棚上挂着一盏羊角灯,照着这一处天地。

韶慕先坐下,抬头看着昭昭。此时的她不笑不说话,奇怪的眼神看着他,手裏还提着个鼓囊囊的包袱。

“坐下,车要走了。”他提醒一声,手裏使了些力道。

她身子一歪,被带着斜斜坐在了他身旁的位置。

马车缓缓启动,在细碎的雪裏前行,车轮碾压着石板路,发出沈闷的声响。

两人坐着,谁也不说话,怪异的气氛弥漫在车厢内。

韶慕松开了手,看眼那截细细的手腕,果见上面被攥出一圈红痕。刚想说什么,又看见昭昭怀裏抱着的包袱,便想起适才,她与费致远一起。

要说的话咽了回去,只是心裏说不出的憋闷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样,一路无话,马车回到了韶府。

韶慕往昭昭看,她还是上车时的样子,低着头不说话。

“下车了。”他终是先开口,声音几分沈闷。

还不待他在说什么,就见少女蹭着站起,手一撩门帘,轻巧的身形便闪了出去,看都没看他。

韶慕薄唇微张,顿了一瞬,跟着也起身下了马车。

外头还是那样,稀稀拉拉的雪粒子,冷风刺骨。

他站到地上,看见昭昭已经独自一人朝大门走去,根本没有等他一起的意思。

“昭昭。”他唤了声,看着她两步到了门边,终是停住,背对着他站着。

车夫赶走了马车,会把车停去府邸的后巷,然后卸下马车,把马牵回马厩。

马蹄声渐远,韶慕迈步朝着门边的少女走近,她的手裏仍不忘抱着那个包袱。

“你这样留在外面,委实不妥。”他站到她身后,抬手想帮她扫去发顶的落雪。手指才碰触上发丝,她便往旁边一躲,避开了他的手。

昭昭此时也憋了一肚子的不愉快,一整个晚上都莫名其妙的,本来她真的很高兴,还想将自己的高兴告知给他。可他冷冰冰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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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此,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惹到了他?

“不妥?”她清凌凌的重覆着,一张脸儿绷紧,气呼呼道,“难道不是大人你说的,晚回来便不给我留门吗?”

韶慕唇角抿平,眸深如井:“你明知道我只是说说。”

昭昭看他:“可我也让人回来送信儿了,香郁阁那边的事情我想做完。”

“所以夜裏不归?”韶慕问,往前逼近一步,“你的身份……”

他喉中一梗,后面的话卡在舌尖说不出。

“我的身份怎么了?”昭昭反问,面对眼前的压迫感,仍然仰着脸与他对视,“是你给了我表妹的身份,可是你我都清楚是假的。既是假的,大人你也知道我到底是谁。”

她的声音微微发颤,分明有着一丝软软的鼻音。

韶慕无言以对,这的确是他的安排。

昭昭吸了吸鼻子,鼻尖微微发酸:“我以前跟过戏班,又被人拐带略买,因为经历过一些事,所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你何必,何必……”

风从两人之间穿过,紧闭的大门刚好是一片阴影处。

剩下的话昭昭说不出,只是深吸了口气:“既挂着个韶大人表妹的名号,我自不会做出些过分事,不会污大人的清名。”

她的话字字句句,清晰无比。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韶慕皱眉,垂在身侧的手想去扶上她,“人心隔肚皮,你到底难以辨别。”

昭昭继续往后退着,后背靠上了门板,摇摇头:“所以你都不听我说话?以至于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?”

从他过去香郁阁,自始至终就是那几个字,跟他回来。

韶慕腰背笔直,站着不动犹如青松,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大门下的女子。

自与她重逢以来,第一次见她这样生气。通常时候,她都是笑瞇瞇的开朗样子,哪怕是遇到难事,总也会坦然的面对。如此的生气,就是安宜公主的时候,也没这样过。

“昭昭,”他唤着她的名字,心裏想着要对她说些什么,“手疼不疼?我帮你看看。”

适才攥着她的时候,应该是用了力气,她的皮肉娇细,受不的丁点儿委屈。

“不用了。”昭昭想也没想便回绝,此刻胸口同样憋得厉害。

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,而且费致远光明磊落,香脂铺又不止他们两人。

说着,转过身狠敲了几下大门,门板咚咚响着。

裏面传来一声来了,须臾的功夫,大门就被从裏面打开,家仆探出头来。

昭昭也不等门扇全部打开,仗着自己身形纤薄,灵巧的从家仆身边滑过,进去了裏面。

家仆忙往边上一让,接着看去韶慕,想问一声昭昭怎么了?待感觉到韶慕一身的冷冽,遂就赶紧闭了嘴,麻利的拉开大门。

韶慕迈步跨进门槛,去追走在前面的人。他的步伐大,很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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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,你打算搬出去?”他问,身形立在昏暗的游廊下。

前面的昭昭停步,而后缓缓转身:“这不是迟早吗?”

她心中感激之前他的收留与帮助,一直想着报答,可是最终不管记忆是否恢覆,她还是要离开的。

“好,”韶慕淡淡笑出声,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
耳边不停地萦绕着冯越的那句话,她看上费致远了。

也是,郎才女貌的人之常情。他为何如此清闲的去管她?年底衙门的事务是不够忙吗?

昭昭捻着自己的手指,想让情绪平稳下来,可心中的憋闷根本无法散去:“我很快会还清欠大人你的银钱。”

韶慕不语,等着她接下来的话。

一截不长的游廊,两人分站在两端,看着很近,又好似很远。

“我知道官员不能随便离开任职地,所以我……”昭昭话音越来越小,并微微垂下脸去,“我等攒够银钱,自己前去栾安就好,大人帮我指明一条路,剩下的我自己去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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