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(1 / 2)
('第32章
韶慕不是个会说好听话的人,从小跟着祖父的教导,养成的性情一板一眼。
可是现在,他是觉得她真的可爱,也就明白为何钟伯和冯越都会向着她,因为她真的很好。
“大人,”昭昭朝着他眨下眼睛,纤长的眼睫好似蝶翅轻扇,“我已经喝完药了,你不用学钟伯来故意夸我。”
韶慕手裏握着一半橘子,闻言清了清喉咙:“钟伯也这样吗?”
看她吃饭,哄着安抚她情绪……嗯,好像的确是,他在做着钟伯做过的事。
“不止,费致远也这样,”昭昭嘴裏甜味蔓延,眼睛盯上韶慕手裏的橘子,“让我做制香师傅,先是话裏捧上一番。”
听到费致远的名字自她口中说出,韶慕皱下眉,托着橘子的手落回到膝上:“他都跟你说什么了?什么制香师傅?”
这才几日的功夫,她在香脂铺都成师傅了?先不提她的制香和插花本就拔萃,单说这做工坊店铺的师傅,没有一定年限的经验,绝不可能被主家重用,她才十七岁。
心中一直埋藏的那个念头重又冒头,并迅速开始生长蔓延。
并不是冯越说的,昭昭看上费致远之类,而是她这丫头惹起了别人的心思……
“嗯?”昭昭看那半只橘子,便就简单说了香郁阁的一些事情,更说费致远现在很看重那间铺子,下了不少本钱。
韶慕听着,总觉得十分不对劲儿:“你都答应他了?”
“当然,不少银子呢,再说他说我做得很好。”昭昭抬头看他,才发现他笑容淡了下去,好像打一开始他就不太讚成费致远这个人。
“这样啊?”韶慕缓缓说出三个字,心中明了几分,“难怪搞起来如此顺手。”
他的话说得没头没尾,昭昭好生疑惑:“怎么了?谁顺手。”
说着,身子往前一探,手肘支在床边,另只手伸着去抠韶慕的手指,目的明确在那半只橘子上。
韶慕眼帘微垂,少女半伏半趴,干爽的裏衣贴合在她纤巧的后背,勾勒出玲珑的线条来。她的手指在勾他的手指,柔柔的软软的,像一只调皮又可爱的软猫儿,叫人好想伸手过去抱住。
想要亲近。
“想要?”他故意收紧手指,就见她抬起脸看他,然后点头。
“只是半只橘子,这样也不算吃多。”昭昭继续半趴在那儿,根本没吃够橘子,“不会积食,大不了我一会儿下去走走。”
韶慕伸手落上她的肩头,扶着她坐正,她的头发从他的手背上滑过,留下柔软与清香。随后,把半只橘子给了她。
昭昭满意的接过,开始低着头掰橘子,一瓤瓤的摆在自己手心裏:“大人你吃吗?”
她借花献佛,侧着脑袋问他,还拿手指捏了一瓤。
“好。”韶慕想也没想的应下,从她指尖拿走橘瓣,直接送去嘴裏。
昭昭一笑,本以为客气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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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现在都在床边吃了。
“大人,你还没说是什么搞起来顺手。”她低下头吃橘子,想起刚才韶慕那没头没尾的一句话。
韶慕嘴裏残留着橘子的清甜,正拿帕子擦着手:“便是你想要什么,就顺着给你。”
诱人深入而已。就像方才她想要半只橘子,他顺势而为,费致远自然也是如此做的。
“听不太明白。”昭昭想他可能是说些案子的事,便没再深想。
韶慕从凳子上站起,顺手端起高脚几上的托盘:“你睡这儿罢,屏风后有张躺椅,夜裏我在那边睡。”
说完,没等昭昭回应,他就转身离开了房间。
昭昭嘴裏咬着一瓤橘瓣,看着人走出门外,接着关紧了房门。
屋裏静了,她瞅向房中的三者屏风,于是下了床来,踩着鞋子绕到屏风后。
裏面的浴桶已经搬离,留出一部分空间,靠墻的地方支着一张躺椅,那是供人小憩所用。说起来,躺椅做休息来用是可以,但是夜裏睡觉着实狭窄,尤其韶慕那样身形高挑的男子,躺在上面委实伸展不开。
昭昭吃了橘子,找了衣裳穿好,白日裏睡足了,现在精神很好。
她走去桌边捞起上面的书册,是韶慕看得那本,正好开着他看到的书页。
是本医书,上头的字迹看进昭昭眼中,记载的是关于离魂癥,也就是失忆。
大概是这种病癥罕见,上面只是记着关于别处听来的事例,实际上,韶家没有诊治过失忆癥。
昭昭站在烛光中,现在可以知道她的脑络没有创伤,也不曾中毒,是不是唯一的可能就是吴高义所说的,受了莫大的刺激或打击?
她晃了晃脑袋,突然一阵晕眩过来,身形忍不住倾斜,眼前更是一阵的发黑。她忙伸出手臂摁去桌上,这才稳住了身形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混沌的脑中映现出模糊的影响,有清脆的银铃声,以及一个并不清楚的声音:“走罢,我带你回家……”
昭昭大口吸气,终于从不适中缓了过来,眼前变得清明,一切就这样转瞬即逝。
她揉揉自己的脸,觉得是躺久了的缘故,想着干脆去外面走走,活动活动,消消食也好。
披上厚实的斗篷,昭昭出了客房。
外头天寒地冻,好在夜裏无风,倒算安静。
她走过庭院,看见前方一个高壮的身影走过,大步流星,脚下带风,正是冯越。
只是昭昭还没来得及开口叫他,人就走进一间房内,大喇喇的用脚往后一踢关门。然而门并没有关上,仍开着一条缝。
她跟了过去,走到门外想进去找冯越说话,手才要敲门,却听见了裏面的说话声,是韶慕在屋裏。
裏面的灯火映出来,投在门外的这一小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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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好,昭昭站在那儿能看见裏面的两人,也就知道适才冯越手裏拿的是一瓶药油。
“大人,我手劲儿可有些大。”冯越把药油往手心上一倒,对起双掌揉搓着,“照我说,找个郎中来给你瞧瞧。”
韶慕背对门边而坐,手裏解开扣子,上衣一拉露出后背来:“不过是涂药油,需要如此大费周章?”
随着上衣的解落,他后背上的青紫淤痕也就彻底显现,密密遍布,着实骇人。
冯越浓眉紧皱:“怎么摔成这样?大人说得轻松,这要是把满背的淤血推开,可是遭罪。”
其中的疼痛,不下于在牢狱中受刑。
“莫要多说。”韶慕道声,看着跳跃的烛火,神情清淡。
淤血推开,会更快地好起来,如若不然,明日可想而知身上会有多疼痛。
冯越摇摇头,手落上韶慕的肩,开始帮着推淤血:“要不是大人你,昭昭可就摔惨了。”
想想那细皮娇弱的小公主,怕不是直接摔掉半条命。
韶慕咬咬牙根,额间渗出些细汗:“她也受罪了。”
冯越手裏是用了力道的,推淤血这种事不能敷衍:“说来,她真是有些聪慧的,放在其他女子身上,早就吓掉魂儿了。到底是宫廷……”
“冯越。”韶慕轻咳一声。
冯越赶紧闭嘴,现在衙门中什么人都有,万一隔墻有耳。
门外,昭昭站了好一会儿,知道院中有脚步声,她才轻巧往旁边一站,藏去阴影中。
她从冯越的门前离开,慢着步子往回走,心裏泛着波澜。她适才看到了韶慕后背上的伤,整片的青紫淤血,想想就知道早上那一摔有多重。
可他一点儿都没提起过,照常的处理公务、看书,还陪在房中等她醒来。
坐在床边的时候,他总在笑,给她吃食、端药、剥橘子,还说把床给她来睡……其实他身上是很疼的。
回到房间后,昭昭发现躺椅上已经铺好被子,想来是她离开的空荡,有人送进来的。
他真要睡在狭小的躺椅上吗?
她坐去床边,想等韶慕回来。
可能是药汁起了效果,她开始犯困,也恰在这时,烛火燃尽,屋裏陷入黑暗。她身子一斜,倚在床柱上睡了过去。
等韶慕回来的时候,便看见半倚半躺的少女。怕扰醒她,他干脆吹熄了手裏的火折子,摸着黑走去床边。
他蹲下来,仰脸看着黑暗中昭昭,耳边有她平缓而细弱的呼吸。
“这样睡着会舒服吗?”他嘴角起了柔和的弧度,接着站起想把她放躺回床上去。
她很瘦也很轻,只需手裏力道合适,也不会惊醒她。他一手托上她的后颈,一手托上她的腿弯,她便下意识像个婴孩那样蜷缩着,小小的勾成一团。
韶慕把她放去枕上,又为她拉好被子。放在平时这些都不算什么,可他现在刚推完淤血,身上很是痛疼,行动起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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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要站起身来离去,就听见床上一声小小的呓语。
“你睡床……”
韶慕保持着双手摁床的姿势,脸正在昭昭的上方,上半身几乎全在床上:“昭昭,你说什么?”
他叫的小声,然后心中莫名期待着她会回应自己。两张脸相隔咫尺,就算再小的声音他也能听清,同时也确定她是真的睡了过去,并不会给他回应。
方才,只是她模糊的呓语罢了。
将近天亮的时候,昭昭醒了,发现自己躺在床上,身上搭着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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